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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宮古建筑蘊含的歷史文化訊息

2024-08-10 10:12:02  |  來 源:光明日報  點擊:

位于北京市中心的故宮(今故宮博物院),又名紫禁城,在明清時期為帝王執(zhí)政和生活的場所。故宮古建筑群數(shù)量眾多,造型宏偉,保存完整,為北京中軸線建筑群的典型代表。

故宮古建筑不僅體現(xiàn)了古人卓越的建筑智慧,還被古人賦予了極為豐富的文化內涵,具體包括建筑布局中的“五行”理論、建筑命名中的儒家思想以及避暑、御寒理念等。本次講座,我們將通過對故宮古建筑與古人相關文化理念之間關系的梳理,幫助大家取其精華、去其糟粕地理解古人的故宮營建思路,從而進一步了解故宮建筑的歷史脈絡。

“五行”之變

故宮古建筑的布局與“五行”理論密切相關。所謂“五行”,即古人將其對宇宙的認識通過“金”“木”“水”“火”“土”五種要素及變化來反映。

“五行”首先與方位存在密切聯(lián)系。其中,“金”代表西方,“木”代表東方,“水”代表北方,“火”代表南方,“土”代表中間?!洞呵锓甭丁份d:“是故木居東方而主春氣,火居南方而主夏氣,金居西方而主秋氣,水居北方而主冬氣……土居中央,為之天潤。”該觀點闡明了“五行”特點以及其與“五方”的具體關系?!拔宸健痹趯拔逍小钡耐瑫r又與“五色”有聯(lián)系:東方對應青色,西方對應白色,南方對應紅色,北方對應黑色,中央對應黃色。《禮記正義》載:“色,謂天龜玄、地龜黃、東青、西白、南赤、北黑也。”通過以上種種,古人形成了關于“五行”“五方”“五色”對應關系的認知。

故宮的整體布局與“五行”相對應。如故宮的東區(qū)有南三所,為皇子們生活的場所,而皇子處于人生成長階段,猶如春天成長的幼苗,因而該區(qū)域的建筑功能與“五行”中的“木”對應;故宮的西區(qū)有慈寧宮,為皇太后養(yǎng)老的場所,而皇太后往往被視為處于人生圓滿階段,猶如秋天成熟的果樹,因而該區(qū)域的建筑功能與“五行”中的“金”對應;故宮南部為午門,其城臺為紅色以顯示封建王朝皇權的威嚴,“紅”在古代多為火焰的顏色,因而與“五行”中的“火”對應;故宮的北部有欽安殿和天一門,其中欽安殿內供奉道教水神——真武大帝,天一門的名字則源于“天一生水”,因而與“五行”中的“水”對應;故宮的核心區(qū)域為外朝三大殿,為皇帝執(zhí)行政治權力的場所,寓意統(tǒng)治國土,且三大殿的平面形狀就為“土”字形,從而與“五行”中的“土”對應。

古人認為,“五行”之間存在“相生”關系。根據(jù)《白虎通疏證》等文獻記載,相生關系為“木生火”“火生土”“土生金”“金生水”“水生木”。古人對故宮的規(guī)劃布局,與“五行相生”的理論有密切聯(lián)系。比如故宮重要宮殿前布有貯水銅(鐵)缸。這些宮殿建筑離內金水河、宮井等水源較遠,一旦遭受火患,宮殿前的缸中水就是主要的水源。缸之所以采用金屬而不用其他材料制成,其主要原因就與古人信奉“金生水”理論有關。又如故宮北部為御花園,內種植大量樹木,北方對應“水”,因而有利于“水生木”,這也是御花園布置于此的原因之一。

古人還認為“五行”之間存在相克(即此長彼消)關系?!段逍写罅x》載:“克者,制罰為義,以其力強能制弱,故木克土,土克水,水克火,火克金,金克木。”相應地,故宮的平面布局與“五行相克”理論相符合。比如,故宮三大殿區(qū)域(即外朝)是不種樹的。對此,民間傳言解釋說這是為防止刺客藏匿其中。這種說法乍一聽來似有道理,但實際上皇帝的生活區(qū)如養(yǎng)心殿、御花園等都種植有很多樹木,且高大茂密。由此來看,該說法不確。還有觀點認為,古人于外朝不種樹的原因是為了烘托帝王威嚴的氣氛,這種說法也不妥當。我們考察明清帝王在故宮以外舉行各類重要活動的場所,如天壇、太廟、社稷壇等,這些活動現(xiàn)場同樣需要威嚴莊重的氛圍,但這些地方的建筑群周邊卻種植了很多樹木。古人“紫禁城外朝不種樹”的做法,實際與“五行”中“木克土”理論相關。在古人的認知中,紫禁城外朝處于“五行”中“土”的方位,如果在太和殿廣場上廣植樹木,就會犯“木克土”之忌。

古人非常重視故宮的防火。文淵閣位于故宮東部、文華殿以北,建于乾隆四十一年(公元1776年),為藏儲《四庫全書》的閣樓。乾隆皇帝下令建造文淵閣時,考慮到藏書最怕火患,采取了各種防火辦法,除了參照寧波天一閣的“純用磚甃”(即采用磚墻砌筑)之外,還受到古代“五行相克”思想的影響:“五行”中“水克火”,考慮到“水”通常用黑色表示,“火”用紅色表示,為避免藏書的文淵閣發(fā)生火患,于是乾隆皇帝下令把文淵閣瓦頂顏色設為黑色,以滿足文淵閣的所謂“克火”的需求。

儒家思想

我國古代的儒家思想提倡德政、禮治和人治,追求德行的完善和人的道德價值實現(xiàn),主張“義以為上”的道德取向,重視主體與客體之間的適宜性和協(xié)調性。在故宮古建筑命名中,儒家思想有著相當廣泛的體現(xiàn),尤其以“內圣外王”“三綱五?!睘榈湫痛?。

“內圣”指的是品德修養(yǎng)達到圣人的境界。故宮古建筑命名亦體現(xiàn)“內圣”的要求,養(yǎng)心殿為清朝雍正及以后皇帝的寢宮,而“養(yǎng)心”一詞,出自《孟子·盡心章句下》中的“養(yǎng)心莫善于寡欲”。這句話之意即有意識地控制欲望,這是古代儒家思想中修心養(yǎng)性的至高境界。養(yǎng)心殿內有三希堂,是乾隆皇帝的書房。其中,“三?!币鉃椤笆肯Yt,賢希圣,圣希天”。此語源自北宋周敦頤的《通書·志學》,意即士人希望通過自己努力成為賢人,賢人希望通過進一步努力成為圣人,圣人則希望通過努力成為知天之人。乾隆帝以“三希”命名書房,意在鼓勵自己不斷進取,達到“內圣”境界。又如乾清宮西側的弘德殿,在明代為皇帝召見臣工之處,清代則為皇帝辦理政務及讀書之處?!昂氲隆币鉃椤昂霌P高尚品德”,源于《周易》的“君子以厚德載物”。弘德殿前抱廈掛有“奉三無私”匾額,后室掛有“太古心殿”匾額,后東室掛有“懷永圖”匾額。這些匾額的命名,都是皇帝提倡修心養(yǎng)性,不斷自我提高的理念體現(xiàn)。

古代儒家思想中的“外王”,指的是具有強大的執(zhí)政能力、能夠執(zhí)行王道。故宮古建筑命名中的“外王”文化,具體體現(xiàn)之一就是前朝三大殿之太和殿、中和殿、保和殿。“太和”“保和”之名,源于《周易》中的“保合大和,乃利貞”。此語中“大”即“太”之意,“太和”寓意宇宙間萬事萬物和諧統(tǒng)一?!氨:稀币鉃樯裰緦R灰员3秩f物和諧?!爸泻汀敝麆t源自《禮記》中的“中也者,天下之大本也;和也者,天下之達道也”。這句話是在勉勵皇帝辦事不偏不倚,遵守中庸之道,這樣天下萬事萬物才能興旺發(fā)達。另一體現(xiàn)是故宮內廷后三宮的建筑命名,“乾清宮”“坤寧宮”“交泰殿”的名字均源于《周易》?!扒鍖m”對應“大哉乾元,萬物資始,乃統(tǒng)天”;意為宏大的乾元(天)之氣,是萬物生長和發(fā)展的源泉和動力,而這種動力不斷貫穿于上天運行的道法中?!袄帉m”對應“至哉坤元,萬物資生,乃順承天”;意即有了偉大的坤元(地)之氣,大地上萬物生靈得到了滋潤生長,這就是對上天表達出來意愿的呼應?!敖惶┑睢睂疤斓亟唬?,后以財成天地之道,輔相天地之宜,以左右民”;意即天地之氣相交互動,有利于萬事發(fā)展;君王往往利用這種規(guī)律來裁定執(zhí)政法規(guī),來管理天下百姓,期待國泰民安。在故宮建筑的命名中,古人就是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寄托其“外王”的理念。

“三綱”是古代儒家思想中處理君臣、家庭關系的準則,亦可見于故宮部分古建筑的命名。如皇極殿,這里是乾隆帝歸政后臨朝受賀之所,“皇極”之名體現(xiàn)的是“三綱”之“君為臣綱”。又如螽斯門為西六宮門洞之一。其中,“螽斯”一詞源于《詩經·周南》,原句是:“螽斯羽,詵詵兮;宜爾子孫,振振兮?!斌故且环N昆蟲,古人以其繁殖力強來喻多子多孫,以“螽斯”為門名,體現(xiàn)了故宮命名中受到的“三綱”影響。再如慈寧宮為皇太后安度晚年之所,其名中的“慈”寓意皇帝對皇太后的尊敬,“寧”則寓意平靜安寧的生活,亦是“三綱”影響的體現(xiàn)。

“五?!北还湃擞脕泶溉?、義、禮、智、信品質,故宮古建筑的命名也運用此理念。故宮內多座建筑名稱中含有“敬”字,古人認知中的“敬”一方面代表恭謙有禮的態(tài)度,另一方面代指嚴肅認真、一絲不茍的敬業(yè)精神,這都是符合古人“五常”要求的。故宮命名出現(xiàn)多組帶“敬”字的情況:位于建福宮建筑區(qū)的敬勝齋,“敬勝”寓意勤勉不??;位于武英殿建筑區(qū)的敬思殿,“敬思”寓意慎重思考;位于重華宮建筑區(qū)的崇敬殿,“崇敬”寓意崇尚恭敬等。

防暑之術

北京夏季炎熱,在故宮的建設和用具布置中,古人有意識地采用了多種避暑方法。故宮古建筑的屋頂采用挑檐做法,并使用厚重的墻體,都有利于建筑內部的避暑。故宮內的冰窖建筑,有利于藏冰納涼。另外故宮內使用的古代“冰箱”,既能冰鎮(zhèn)瓜果,還能起到“空調”作用。

故宮古建筑的挑檐做法具有隔熱作用。故宮古建筑屋頂檐部向外挑出(一般為柱高的1/3左右),并略帶上翹的弧度,形成優(yōu)美的曲線,這種做法稱為挑檐。這種做法在夏季有利于避免陽光在正午時間照入室內。在夏季的北京地區(qū),正午的太陽高度角約為73度。屋檐往外挑出的一定尺寸,使建筑外部的陽光照射達到某種特定的效果:在夏天且早上溫度較低時,太陽高度角很小,陽光能夠照射到建筑內部;隨著室外溫度升高,太陽高度角逐漸增大,陽光照射室內的范圍逐漸減小;到了正午時分,太陽高度角達到約73度,陽光只能照射到檐柱外面,因而減少了傳入建筑內部的熱量。上述整個過程猶如對建筑的一個系統(tǒng)的降溫過程,使得炎熱的夏天屋內始終保持一絲涼意。

故宮古建筑的墻體很厚,如太和殿墻體厚達1.45米,具有良好的隔熱性能,在夏季有利于建筑內部的防暑。墻體厚,一方面增加了外部熱量傳遞到建筑內部的距離,從而使建筑傳熱進入內部較少。另一方面,墻體材料不變、厚度增加,熱阻大、傳熱系數(shù)小,也有利于隔熱。墻體的構造做法亦有利于隔熱:兩側為整磚砌筑,中間則為碎磚、碎石填充,古建工程稱“填餡”。這種斷面構造不僅節(jié)約材料,而且利于隔熱——外部熱量通過磚石材料的傳遞過程中,碎磚石之間的空隙,能夠有效阻擋熱量在顆粒之間的傳遞,從而減少進入建筑內部的熱量。

冰窖是用于貯藏冰塊的建筑。古人一般在冬季從河湖中采取冰塊,藏于冰窖中。其用途之一就是作為第二年夏季消暑納涼之用。故宮在歷史上曾有冰窖5座,現(xiàn)存4座。各冰窖坐落在隆宗門外西南約100米處,建筑的形制完全相同。各冰窖均坐落于院墻內,南北向布置,外表呈現(xiàn)為硬山屋頂、灰瓦面樣式,內部則為半地下室形式,室內外地面高度差約2.0米。每座冰窖建筑內部長約11米、寬約6.4米。古代沒有能源驅動的制冰設備,冰窖所存冰塊均采自天然,史料中稱采冰為“打冰”。冰塊采自紫禁城周邊的河湖。冰塊的大小亦有規(guī)定。《大清會典》載:“取其明凈堅厚者,以方尺有五寸為塊?!北鶋K采出后存于冰窖,第二年天氣變熱時冰塊被取出,供宮廷人員消暑使用。明代劉侗、于奕正的《帝京景物略》載:“立夏日,啟冰,賜文武大臣?!?/p>

故宮里還使用古代“冰箱”,以乾隆御制款掐絲琺瑯冰箱為例,其箱體為木質胎底,里面鑲嵌一層鉛皮,外表面則采用掐絲琺瑯工藝。箱體高45厘米,上下均為正方形平面,上外口邊長72.5厘米,下外口邊長約63厘米,壁厚約3厘米,呈口大底小的斗形。箱體底部一角有一個小圓孔,為冰化時泄水之用。箱體的兩邊各有2個提環(huán),做成雙龍戲珠形,美觀堅固。箱體露在表面的五面為纏枝寶相花紋,底部為冰梅紋飾,工藝細致,色彩艷麗。這種冰箱的使用方法是:在冰箱內放入冰塊,蓋上面板;在箱座架子內放入接水盆,與箱體底部出水口位置對應。箱體內的冰塊融化,產生涼氣,并由面板上的錢紋孔向上冒出,逐漸散發(fā)到室內空間,使得室內降溫。冰塊融化后的水,從出水孔流出,進入水盆,以避免地面積水。另箱內中部可放架空擱板,擱板下部為冰塊,上部可放西瓜、荔枝、葡萄等時令水果,讓冰塊既可冷凍瓜果,又能繼續(xù)發(fā)揮“空調”制冷的作用。

御寒之法

為了幫助居住在紫禁城中的帝王后妃抵御冬天的寒冷,故宮中采用了豐富的取暖設施或保暖用具,如火地、手爐、火盆、火壺等。

火地即為紫禁城古建筑的地暖系統(tǒng)。火地由位于窗戶外面的地下操作口、窗戶里面的地下爐腔、室內地面磚下面的火道組成。其基本操作過程是,宮廷服務人員身處操作口,將柴火或木炭置入爐腔內燃燒,炭火產生的熱源沿著火道路徑擴散,并由地下的出煙口排出,其間加熱地面磚,利用地面自身的蓄熱和熱量向上輻射的規(guī)律由下至上進行傳導,從而保持室內的溫暖。操作口布置于室外,此舉不僅不影響室內人員的生活,還便于服務人員觀察室內的供暖效果,以及時增減炭火。在冬天以外的季節(jié)室外操作口不需使用時,通常會蓋上一個蓋板,以防止小動物鉆入?;馉t產生的熱量(夾雜少量煙霧)在地下擴散后,仍會從地下的專門小口中排出,該出煙口位于室外臺明階條石的下部。出煙口采用銅錢紋鏤空磚雕堵塞,既美觀實用,又能防止小動物鉆入。這種做法也反映了古代工匠卓越的建筑智慧。

古人常用的手爐一般為銅質或琺瑯質。其體積較小,內裝有炭火,可手捧或放入袖內以便取暖。如故宮藏黑漆描金開光山水圖手爐,長約18.4厘米,寬約12.9厘米,高約14厘米(不含木質提梁)。其造型如同兩朵對接的云朵,側面周圈則以黑漆為底色,以我國傳統(tǒng)彩漆描金法繪出山水樓閣、綠樹飛鳥等圖案。此手爐側壁含內外兩層,內層為銅膽,以貯木炭;外層為木胎,以髹彩漆。手爐的蓋面,為銅絲編織而成的罩網(wǎng),主要功能是通風換氣。使用此手爐時,往爐內加燃炭,炭火產生的熱量(高溫)傳到銅內膽,銅內膽再將熱量傳給木外膽(適溫)。使用者的雙手捧爐即可感到溫暖舒適。

火盆是故宮取暖用具之一,其材質多為銅或掐絲琺瑯,內放燃炭。如故宮藏掐絲琺瑯八吉祥紋火盆,口徑約52厘米,高約21厘米,三足底?;鹋杳嬷苋σ蕴焖{色琺瑯釉為底,面上飾以輪、蓋、罐、傘、螺、魚、花、腸等八種吉祥紋?;鹋璋徇\相對方便,可用于前朝(辦公區(qū))及內廷區(qū)域(生活區(qū))。由于故宮前朝沒有火地,火盆成為取暖的主要用具。根據(jù)《乾隆六年各作成做活計清檔》載,時年(公元1741年)十二月初三,太監(jiān)高玉等交“銅火盆大小五十八件、火盆罩大小三十四件”。該檔案又補載:乾隆七年(公元1742年)正月初九日,太監(jiān)高玉等傳旨:“太和殿、中和殿著添火盆,照著養(yǎng)心殿現(xiàn)安之,火盆樣式放大些成造?!碧偷?、中和殿均為皇帝舉行重要禮儀活動的場所,乾隆帝要求增加火盆,目的是滿足冬季在殿內舉行活動時的取暖需求。

火壺是一種用于給水“保溫”的用具,故宮藏銀提梁方火壺即為實物之一。此火壺長約0.33米,寬約0.2米,高約0.25米,主要組成部分包括:前方的壺嘴、中間的壺體(帶提梁)、后方的手柄。壺體頂面有兩個圓形的開口,前面的為送炭口,后面的為注水口。送炭口下面連接豎向內膽,內膽底部為柵欄式,可使燃盡的炭末落入壺底。壺體正面有出炭口,用于清除壺底的炭末;出炭口表面有鏤刻紋飾,既美觀,又能通風助力炭火燃燒。內膽與壺體之間有較大空間,用于盛裝熱水。而由于燃炭供熱,火壺中的熱水可保證達到使用者所需的溫度。

清代畫作《弘歷歲朝行樂圖》中,火壺即位于乾隆皇帝旁邊的茶架之上。新年的室外比較寒冷,火壺就是為皇帝提供熱水的實用器物之一。此圖中的火壺,其提梁與火壺底座連為一體,且為金質,集豪華與便利于一體?;饓刈湓诘鬃?,形狀為扁長方體;正面左下方有鑲金邊的長方形出炭口,與正上方頂面的送炭口對應;頂面后部的注水口精巧細致。

這里我們需要補充一點,上述介紹的蘊含古人各類理念的故宮建筑及用具,其中大部分在過去是用于服務封建帝王及其親屬的?,F(xiàn)在它們成為故宮豐富歷史文化的寶貴實物資料,其中蘊含的古人建筑理念、文化認知等歷史訊息值得我們進一步研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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